河北省文物保护中心科技保护部副主任梁书台(右)向央视记者介绍赵州桥栏板修复工作。
没错。相信对于绝大部分朋友来说,第一次知道赵州桥,就是通过《赵州桥》这篇课文。
它节选自中国著名桥梁专家茅以升院士的科普作品《中国石拱桥》,言简意赅地向大家讲述了赵州桥的悠久历史和工程技术。
而在这之前几年,新中国刚刚对赵州桥进行了一次全面又彻底的修复工作,并将其列为“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这么说吧:跟赵州桥列在同一批名单里的,是故宫、颐和园、避暑山庄、拙政园、留园等单位。
1931年,梁思成、林徽因一起加入中国营造学社,与朱启钤、刘敦桢等人共同从事中国古建筑历史研究工作。
在研究明清以前的古建筑时,梁思成注意到了当时广为流传的“北方四大胜迹”:沧州狮子、应州塔、正定菩萨、赵州桥。
1933年,梁思成来到洨河岸边,对赵州桥进行了详细考察和测绘,并且写了一篇《赵县大石桥即安济桥》,让大家第一次知道了赵州桥的本来面目。
因为在这之前的几百年岁月中,赵州桥的建造历史,一直是以神话传说的形式存在的。
当地百姓甚至根据桥面上所谓的“驴蹄印”“车辙印”“手掌印”痕迹,编了一段民谣《小放牛》——
而梁思成告诉大家,赵州桥建造于隋朝大业年间(605年至618年),它的建造者并不是鲁班,而是李春。
当时,洨河是水陆交通要道,如果想同时满足“桥上走车、桥下过船”,很多工匠最先想到的方案可能是陡拱桥。
而且洨河有三十多米宽,假如按照这个跨度来修陡拱桥,那么车辆和行人上桥下桥时,非常容易出危险。
所以李春因地制宜,想出了一个非常有创意的方案,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敞肩式圆弧单拱石桥,既满足了交通需求,又节省了石料,还降低了被洪水冲垮的风险。
更巧妙的是,整座桥看着是一个整体,其实是由28道桥拱并排组成。每一道桥拱都能独立施工、独立承重、独立维修。
在梁思成考察赵州桥之前的一千四百多年里,赵县一带曾经发生过八次大地震和多次战争。
明朝末年,赵州桥的第5道桥拱发生坍塌,愣是撑到清朝乾隆年间才得到修缮,在这期间一直任凭千人踩万人踏。
梁思成对赵州桥考察结束后,多次奔走,筹集资金,呼吁修复这一份宝贵的历史文化遗产。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修复计划不得不暂停,直到新中国成立。
而梁思成关于赵州桥的论文,在这期间被他的朋友费正清、费慰梅夫妇推荐给了麻省理工学院建筑系主任威廉·爱默生教授,后来发表在世界权威建筑杂志《笔尖》上面。
1952年,文化部对赵州桥进行实地勘测后,得出结论:桥身已经多处残破,再不修复就来不及了。
从唐代贞元八年(792年)到清代道光元年(1821年),赵州桥曾经得到过七八次修复。
而在1953年到1958年这段时间,赵州桥迎来了自己诞生以来最全面也是最彻底的一次修复工程。
一种观点认为,修复赵州桥应该“修旧如旧”,尽可能保留它原来的模样,就连修复技术也得沿用古代的工程技术手法。
而赵州桥在修复过程中,采用了许多新的技术和材料(比如为了防止漏水,加了两层防水亚麻布和三层沥青)。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赵州桥从结构到外表都焕然一新,已经不能算是当初的赵州桥了。
但另一种观点认为,赵州桥这么多年来,也不是没有变化过。比如桥上的栏板,就换了一茬又一茬了。
而当时的中国百废待兴,假如沿用古代工程技术,那么预算将会非常大,会影响到工业和农业的生产。
更何况,赵州桥结构复杂、病害较多,并不像陶器、瓷器、青铜器那种摆设陈列的小型文物,简单缝缝补补就能搞定的。只有换用新的材料来填补,才能保证满足交通需求。
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既然用新的修复工艺,能够让赵州桥的使用寿命尽可能延长,那这就是当时的最优选择。
因此,修复赵州桥可以说是在特殊时期的一次特殊工程。它包含着一些无奈,留下了一些遗憾,也在引发了一些思考。
2017年,河北省文物保护中心历时三年多,对赵县文保所馆藏的几十件赵州桥历代栏板及构件进行了抢救性修复。
这次修复采用了多种技术,让栏板和构件一一恢复了当初的模样,向大家展示赵州桥的历史变迁,启示着无数从事古建筑修复的后来者。
关于赵州桥的修复工程,你支持哪一种观点呢?你觉得这对古建筑和古园林的修复,又有哪些启示呢?欢迎留言,一起分享!